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餵糕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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餵糕點

晏瑯被陳吉安嚇到了。

他竟不是在與她開玩笑, 那日,陳吉安沒來頭與她說出那話後,他看了她一會兒, 在她氣喘平覆後, 就離去了, 離去前他道:“小瑯,這是我另一個想法。”

他離去的背影,手朝她揮了揮道:“莫要嚇到,這次不要嚇到, 以後也不要嚇到。”

晏瑯道:“陳吉安, 你回來給我說清楚!”

她覺得陳吉安是…瘋了吧。

陳吉安後轉身對她道:“小瑯,我不是故意嚇你。”

“但你不能當我今日是說胡話,下次我來尋你,不要不見我。”

他站在那處,與她隔著幾十丈的距離, 晏瑯能看清他的臉,又仿佛有一點點不清楚, 他看了她一會兒, 就離去了。

晏瑯覺著陳吉安, 是瘋了。

她再喝了口水, 詢問榴珠:“我沒聽錯吧, 我也沒看錯吧?”

榴珠道:“是,小姐。”實則嚴月一早就提醒過榴珠, 讓她多留意晏瑯與陳吉安甚至是與那位太子的相處,榴珠覺著, 小姐,有些地方, 挺遲鈍的。

這位陳小公子,如今終於提破,恐怕也是,無法再熬了吧,她自嚴嬤嬤處知曉陳吉安早就明了晏瑯的女子身份,如今,一個生生的女孩兒在面前,哪能束得住,不說,還有其餘有想法,或甚…虎視眈眈的人。

陳吉安離開後,他心跳的很快,太快,提破後,他不能再在那處停太久,他等不了,要離、離去,他怎能在提了後,若無其事的停留在她身邊,他做不到,他覺著他的心口,被抓緊了,有種緊的窒息。

陳吉安雙眸微晃,臉有點紅,一次敞露,仿佛將他的所有“呈現”給了她,他實則很想握晏瑯的手,想近她,他自從有那種心思以來,抑太久了。

他很想抱抱小瑯,尤其是如今,小瑯平日女裝在他面前。

他覺著自己有這樣的心思,很有恥,但他克制不了。

陳吉安抓了下心膛處,那裏也有恥,他要抱抱小瑯,什麽時候。

……

陳氏小公子在追梁氏小姐的事,東宮自然知曉。

在知曉消息的時候,淮時和手中持著一本文冊,他遲遲未放下去,後手垂下,視線一直朝向遞送消息的青衣太監,在一旁的溫公公有點著急。

淮時和之後移回視線,又拿起文冊,看了一會兒,他拿起奏章。

在一種感覺有點抑的氛圍下,溫公公侍立了一個下午,出殿門時,溫公公額前凝結了一點汗珠,他手拂掉,太圓這會兒正好噠噠走到殿門前,溫公公道:“太圓,暫時不進去吧……”

“你進去,也沒用啊。”不過太子殿下這會兒未想立時召梁小姐進宮。

他往後看了眼,陳吉安真不是省油的燈。

不過也是,擱眼前看著,誰能把控住。

又看了眼殿中方向,溫公公邁著輕的步子離去。

……

晏瑯自那日被陳吉安“嚇”了,過了大半月,陳吉安才再來見她,晏瑯也想明白了,她覺著陳吉安是一時想岔了,恐是她的女人身份,令他混淆了男女之間的友誼。

兩人再見面,晏瑯道:“你——”

陳吉安同時道:“我以為——”

晏瑯:“你說吧。”

陳吉安:“你說。”

晏瑯道:“我,你先說,我看你想說什麽。”

“……”

陳吉安道:“我以為你不會很想見我,或者幹脆不見我。”他有點罕見的撓了撓頭。他過了這許久,才“敢”再去約見她。

怕小瑯不見他,這方面,他有點膽小。

陳吉安又摸了下臉。

晏瑯道:“你……”

“你是不是弄錯了呀,陳吉安?”

晏瑯將自己的分析對他說了,陳吉安失笑看她,他看了好一陣,道:“原來在你心目中,我並不聰明。”

他又笑,笑得有點“開懷”。

晏瑯:“我——”

是吧,陳吉安原來不是弄錯了。

晏瑯問:“你喜歡我麽?”

陳吉安:“——是。”

晏瑯不再問他怎麽轉變為喜歡她的,她只是覺著不能消化,這麽半月,也不好消化。

陳吉安又摸了摸頭,他剛要開口,晏瑯道:“可是我——”

陳吉安道:“我知道!”

“你現下一定沒有心思,也不太能理解,小瑯,你就與我朋友相處。”

晏瑯:“……”

陳吉安手拿下,他不能,以朋友相處了。

他方才的說法,實則有點,卑劣。

……

這般,晏瑯竭力忽略掉陳吉安想追她的事實,不過偶爾陳吉安尋她,晏瑯尋理由,不出去。

她也不是要與他生分,只是覺著,有點亂。

陳吉安有時看她的眼神,晏瑯這是發現了不對勁。

他以那種眼神看她,晏瑯按臉,若說按她不作為朋友的欣賞品位,陳吉安那樣看人時,很不好讓人招架,且他事事安排順心,什麽都照顧到,甚至連那種眼神,都刻意不讓她怎麽明曉,不想讓她困擾,但他已經表明,這,覆水難收。

日後,他是要讓晏瑯習慣這樣的相處模式吧。

之前說尋理由追她,就是故意的。

晏瑯尷尬一陣,她對陳吉安言明,自己現下確實沒有心思,不想與他關系做僵,她道,她把他當朋友,他要喜歡她,是他的事,她就按以往與他朋友相處,其餘不管,陳吉安道自然按她心意,他本也不想讓她為難。

陳吉安聽聞晏瑯說的話,他松了口氣,本來捅破這層紙,陳吉安已做好,晏瑯要慢慢拒絕與他做朋友的準備。

她不接受,可能會疏遠他,但他想過,這條路遲早要走,所以,不管多難,朋友關系,他遲早要轉化為另一種關系,哪怕這期間可能會經歷短暫的“不太好受”。

如今晏瑯心寬,陳吉安舒口氣。

這般,距他的打算,更容易進一步了。

陳吉安與晏瑯,慢慢,在進行模式的一點轉變。

他們還是偶爾出去玩兒。

一次,晏瑯與陳吉安走在一面房舍的後方街道上,這條路臨河,平日沒什麽人。

陳吉安與晏瑯慢行。

他們走了一段,前方有一輛馬車,這輛馬車,晏瑯,眼熟。

淮時和的馬車,有時不是同一輛,但形制一定是相差不多的。

晏瑯眼立時有點驚喜。

而陳吉安也註意到了前方的馬車。

馬車上的人下車。

他穿一件襄白色的四層領襟衣物,站在馬車前,註視向晏瑯與陳吉安的方向。

晏瑯道:“皇——”她往前一步,沒了聲音。

淮時和見她,視線略掃過她旁側的陳吉安。

他道:“小晏。”淮時和這麽喚,即代表此方無虞。

朝她招手。

晏瑯立時想過去,她走了兩步,手卻被從後方抓住,那手握住她手腕。

晏瑯方才走了兩步,記起陳吉安,準備折身對他言,讓他候候,或者他應要先離去。

他們今日玩的挺久,可回家了。

手被陳吉安握住,晏瑯看一眼,又回到陳吉安身上,她道t:“陳吉安,皇兄喚我呢,你——”

“你要不今日先回去?”

陳吉安握著手不松,視線自晏瑯臉上慢移到前方的人身上。

前方人,也正對視向陳吉安。

溫公公在旁,察覺到一點此時情況不善的氛圍。

淮時和眼落在陳吉安臉上,後移到他握住晏瑯的手上,淮時和道:“小晏,過我這裏來。”

晏瑯掙脫掉陳吉安,不知為何,方才,她也忽然感覺心頭一跳,不知怎的。

晏瑯聽淮時和再說話,她用力掙脫掉陳吉安,道:“陳吉安,你不想活了!”

皇兄在前,他怎可如此?

陳吉安手放開,那種觸感遺留在他手中。

有什麽東西,自他心中劃過,他有一點憤。

手握緊,晏瑯走到了淮時和面前,淮時和看著她走近。

後在晏瑯走近時,淮時和手輕扶住晏瑯的背,仿若只是輕帶一把,在陳吉安眼中,卻是一種對所有物的宣告。

陳吉安眼微瞇動,他的眼中,蔚藍的光晃碎。

晏瑯在淮時和的輕扶下上了馬車。

陳吉安看著馬車離去,馬車走出十幾丈後,陳吉安還看著,他看了幾十息,離去。

晏瑯在車內,車身很寬敞,此時是白日,窗戶的帷紗能透進光。

晏瑯想問,而淮時和卻坐在前側,手拉過她的手,問:“拉疼你了嗎?”

晏瑯:“嗯?”見淮時和手輕拉著她方才被陳吉安握過的手,晏瑯有點往後撤,她道:“沒,沒有。”

淮時和手沒有放開,晏瑯心頭有點跳,她道:“皇兄,陳吉安他,你別怪他方才,他不是刻意對你不敬。”

晏瑯話剛說完,淮時和道:“他在追求你。”

晏瑯道:“嗯,額,是。”

“陳吉安不知哪根筋沒搭對。”她那只手還是沒撤開,淮時和依然拉著,晏瑯以另一只手,摸了摸頭。

淮時和看她,他牽著她的手,只是輕牽著幾根手指,仿佛輕輕一退就離了,但晏瑯沒主動撤。

淮時和看她,看得晏瑯,眼往一處瞟了瞟,她忽而見到桌案面上,有同樣熟悉的食盒,黑漆描紋的,晏瑯手一時抽出,她道:“皇兄,你又給我帶好吃的?”

淮時和道:“嗯。”他手收回,自然擱於身上,背往後靠,喉結滾了滾,不著一點聲息。

他見著晏瑯在品嘗糕點,淮時和手在膝頭上微收緊。

他見著晏瑯的側顏,她的纖細的頸項,偏瘦的肩頭、挺拔又略有弧度的脊背。

淮時和手再收緊。

晏瑯吃了一會兒,忽而持著一塊糕點,對淮時和道:“皇兄,你吃嗎?”她覺著自己一個人吃,好像有點不好意思。

晏瑯只是象征性拿一塊,她覺著只是她自己一個人在那處吃,好像也覺著不太對。

她的指尖,還泛著一點熱意。

晏瑯持著糕點轉過,淮時和本是仰靠,他很少有這樣,近乎瞧著,仿佛是過於“閑適”的姿態。

好像是,換了一點人。

晏瑯持著糕點,本以為淮時和會拒絕,結果他忽而靠近了來,就著晏瑯的手咬了一口,有點“不近”的距離,淮時和的唇並未有觸碰到晏瑯的手,但晏瑯還是,心,砰而跳,她道:“皇,皇兄——”

淮時和道:“嗯,不錯。”

他手擡起,替晏瑯拭了下嘴角,仿佛方才,不是什麽值得在意的事。

晏瑯壓下心跳,她本要急速上湧的一點情緒也被她“拍”散,晏瑯平穩下來,道:“好,好吃,就好。”

“皇兄你還要嗎?”

“不用了。”

晏瑯心慢慢沈覆。

淮時和來見她,就是吃了個糕點,說了一些話,他言自己想出來走走,也想與她說說話。

晏瑯認為皇兄恐怕是公務處理也憋悶了。

她道:“若是皇兄日後需要,宣我進宮就可以了。”

“我為皇兄分憂解勞。”

淮時和道:“下次宣你進宮。”他撫了撫她的鬢角額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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